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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2月, 2006的文章

發發牢騷~不發不行~

越接近訂婚的日子,才赫然發現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多得不像樣!! 撇開婚宴當天的活動不談,舉凡喜帖、婚戒、會場佈置、婚禮音樂、婚禮記錄、新娘秘書...樣樣都要花心思找,樣樣我都還沒搞定!眼看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其實相當緊張,深怕自己小時後做的惡夢會成真...(懶得詳述我那討人厭的惡夢,總之就是:我要結婚了,卻什麼都沒有準備好...) 所以,昨天晚上就跟著北上開會的爸爸一起回台中。今天,一早就開始去宴客會場詢問關於會場佈置的問題。我們訂在豐原的一家儷宴婚禮餐廳裡的國際廳,老實說,它雖然是婚禮餐廳,給的服務卻相當陽春。除了贈送一盆禮金桌的鮮花、20顆左右的氣球、飯店人員拿電燈泡燭臺引導新人進場(我相信我絕對不會需要這個服務!!)和原本就裝飾在舞台上的假花(它的配色讓我覺得有點難過),其他的都要自己想辦法。我的主桌花、客桌花、上菜秀、和活動司儀都要自己找好(雖然我早該要有心理準備的...)。另外,對於我相當滿意的場地,雖然寬敞,但是多餘的桌子卻沒有地方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相當佔空間的被擺在一邊...老實說,我的頭有點痛,我突然覺得,怎麼講究氣氛的人好像只有我一個,大家(包含餐廳工作人員)似乎對於這樣的情形都完全能接受,還覺得理所當然咧~ 中午決定了喜帖樣式,感覺相當順利。下午到花店去商談有關會場佈置的事宜,我那時才深深的感覺,自己和老闆都相當的沒有概念,會場顏色礙於舞台上的假花難以統一,會場的空間和多餘的桌椅擺設又讓人頭痛,我又開始擔心自己的婚宴會被自己搞砸了... 晚上,和一個雖然是業餘但已漸漸邁入職業的BAND討論一下婚禮的音樂應該有什麼樣的感覺。 在這個MONENT ,我又後悔自己聽的音樂少得可憐,連一首自己想聽的曲目都說不出來。倒是我媽媽,一開始就迫不及待的說她希望我進場時用“修女也瘋狂”的主題曲...我想,她應該是看上那首歌超級活潑的調調跟『I love you~ I love you~』的歌詞吧...說真的,我又再度擔心自己的惡夢會成真... 至於訂婚戒,我和大批輪應該會買Cartier的萬年款─三色戒;但是我的結婚鑽戒卻遲遲無法決定應該去哪邊買...還有婚禮記錄,真的是既期待又超級怕受傷害的...唉唉...怎麼會這麼麻煩阿~

美麗的斜張橋

有個懶鬼叫我把照片貼上來,自己卻在沙發床上看電視,還要我連文章都幫他打好,實在是過太爽了… 剛剛把我們的婚紗助理--阿志照的斜張橋貼上來了!專業攝景師取景的角度就是不一樣,拍起來真是有美感啊! 想想每次回屏東時,只要走第二高速公路,一定都會路過這座橋,晚上還會有燈光照明,把橋映得金壁輝煌的,真的很美麗!這次剛好有帶照相機,就拍了幾張,只是我們的技術不好,拍出來的都不怎樣,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專業就是不一樣,真是夠水準! 這次回屏東,除了天氣還是一樣熱之外,感覺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屏師已經升格成大學了,西校區的美工館正在拆除中,操場的草皮保養得很美,綠得發亮,東校區的景觀更漂亮,湖光山色再加上涼亭,幾隻天鵝在迎曦湖裡漫游,突然覺得好想回來這兒哦~~,當學生真是幸福啊! 那天回家時,實在是太累了,路上頻頻打瞌睡,險象環生,還好最後還是平安的到家了 ^^"

公園裡的阿罵,你給我小心一點~~

話說到2月19號,我跟小批輪辛辛苦苦的到屏東公園,企圖在人聲鼎沸的公園找尋一絲絲浪漫的氣氛。身著正式服裝的我們,一踏進公園,就不斷的聽到熱情的屏東鄉親們說:新娘耶~新娘子耶~~我雖然害羞,卻還是很高興大家指著我說我是新娘子。但是,這短短的喜悅,就在我們進入攤販區時被整個毀滅!事情發生的經過是這個樣子的: 當小批輪小心翼翼的牽著我的手,注意我是不是有被自己裙擺絆倒的可能性時,一個擺攤子的阿罵出聲了:「唉唷~~好英~~好英~~好英俊的新郎唷~~」(當然,他說的是台語),一句不夠,他還來第二句:「讚~讚~讚唷~~」,這時候的我是笑開的,因為我聽到一個長輩親熱的稱讚著我最喜歡的小批輪。但是,緊接著,當那個因為看到英俊新郎而熱情洋溢,笑顏大開的阿罵看到我的時候,她那張原本應該是塞滿蜜糖的嘴竟然吐出了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的話:「喔~新娘還好啦~還可以啦~」我當場就想拿高跟鞋去砸那個阿罵的臉,叫他給我放尊重一點!!但是那天我的白紗真的是超級合身的,所以我想如果我不顧一切的跑去揍她,我的衣服應該會當眾裂開吧。為了避免當眾跳脫衣舞,我們也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籌措回家的車資,氣噗噗的我只好快步的走過那個討人厭的阿罵,假裝他根本不存在...。 屏東人的熱情和直性子,一直讓我很喜歡。但是這一次,我是真的受傷了... 有時候,直言不諱讓人高興;但是在某些時候,必要的謊言確能防止不必要的傷害。 那位公園的阿罵,我並不認識你,我也一直知道自己長得沒有小批輪好看。但是,你不是我的誰,我的長相並不能由得你批評!我長得還好不還好,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從來不能接受不認識的人跟我開莫名其妙的玩笑,我也相信沒有多少人可以!我不能理解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在我高興的時刻發表那種明顯會傷害人的言論,或許,是我太過敏感;或許,是這樣不尊重人的行為應該要被遏止;或許,這正是歐巴桑令人討厭的原因吧~~真的是氣死我了,討厭的公園阿罵,我真想對著她的臉大喊:不管你活了多久,要別人尊重你之前,請先尊重一下自己!要當面批評別人長相之前,請先照一下鏡子!

終於拍完照片嚕

二月的18號,我和小批輪一起去照相,爸爸媽媽也一起照了一些。19號,我們直奔屏東,回到我們認識的地方,拍了一些照片留作紀念。 其中,最有趣的,是我企圖在去屏東的路上拍下斜張橋的倩影。當然,我不是個好的攝影師,所以當我看到隨行的助理攝影師所照出來的斜張橋,我深深的體會到了一點,就是,我們這一次的回憶之旅所照出來的照片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嘿嘿...因為助理攝影師的技術還真的是不賴耶!那幫我們拍照的人就更值得信賴嚕,哈哈哈哈哈...但是...影響成品的其中一個相當大的因素是我沒辦法控制的,就是:我自己的長相!斜張橋拍起來還不賴,是因為它長得還不賴;至於我拍起來賴不賴,可能就難說嚕... 本來,想讓大家欣賞一下助理攝影師─阿志的斜張橋,但是不知怎麼了,就是貼不上來。可能阿志早就料到我會把它的照片到處散佈,所以做了保密防諜措施吧,哈哈哈...

情人節時去醫院報到

因為要穿露背裝,因為我的皮膚狀況實在是不佳,所以今天只好去醫院報到。該死的婚紗公司,竟然只提供一堆袒胸露背的衣服讓人挑選,平白增添我的麻煩!現在的女人真的都必須露奶露背才符合社會風氣嗎?真是氣人!至於爲什麼要選在情人節這一天去醫院,就只是因為這一天有空而已。 昨天傍晚,我在搖搖晃晃的公車上打盹,半開半闔的眼睛,已經快看不見窗外快速閃過的街影。醒過來,是因為坐在我後方的男子講電話的聲音過於高亢。他一通一通電話的打,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在西洋情人節的夜晚有個女性能陪他一起渡過。 「你明天有活動嗎?」「沒有活動的我們就一起出來吃晚餐吧。」「嗄?你有男友啦...」「有活動了啊...」 一直到我下車,他似乎還沒辦法替他自己在情人節的晚上找到個伴。也就是這樣,我才發現今天是情人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台灣人開始過情人節,開始買鑽石戒指,開始慶祝聖誕節。 可能是資訊流通管道的發達造成地球村的出現,也可能是刺激買氣促進經濟發展的商業手法,但我想最主要的因素還是因為大部分台灣人崇洋媚外得厲害。當然,崇拜強國並接受他的文化是從古至今不斷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也沒什麼好害羞的。只是,模仿得是否有深度才是我們應該注意的地方。跟著別人的文化生活,學著在西洋節日慶祝節慶,成了消費的藉口;至於到底爲什麼要因為慶祝而消費,通常我們說不出個理所當然。如果硬要說,大概是被商業廣告洗腦了,所以不得不做吧;又或者,我們可以大聲的說一切都是為了刺激台灣經濟,有消費才有經濟成長的空間...生活中好像有許多事情是非做不可的,但仔細想想,這些看似非做不可的事情是可以不做的。我的生活是不是應該充斥著這些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麼多大意義的外來文化,這樣的模仿是否有其存在的意義,我想我自己應該好好的想一想。

好難過...

從小,不知道受到什麼東西荼毒的我, 就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個夢幻的婚禮。 美妙的音樂,悠揚的鐘聲, 漫步在宴會花海中的我, 身上穿的是精緻高雅的禮服, 外加指間裡一克拉閃閃發光的鑽石。 但是今天,我知道我的美夢永遠是美夢。 一個夢之所以稱之為夢, 就在於它只存再於腦海中而無法在近期之內輕而易舉的實現。 很沮喪,真的很沮喪, 但是, 這就是我必須面對的現實, 唉~~ 加油! 我其實不太清楚爲什麼自己的心理會有那麼多的不滿,那麼多的坑坑疤疤。應該是愉快的,我卻不敢笑;應該是輕鬆的,我卻老是緊繃。是因為追求完美嗎?還是因為不能承受自己的無法完美?因為執意的想要追求完美,因此不敢在任何一刻有絲毫的放鬆,每分每秒都像在演戲,演一齣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看的戲,演一齣自以為是嚴謹卻應該是鬧劇的戲。因為無法面對自己不完美的現實,因此在心外面築起一道厚厚的重牆,讓別人進不來,自己也出不去。 在牆裡面演戲,只能演給自己看,因為那堵厚實的泥牆,別人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失誤或精采。即便是如此,在牆裡面演戲的我,卻還是無法不在意他人對自的想法。我演戲,是為了旁邊的觀眾;我築牆,是因為我怕自己演得不夠精采;在牆內,我戰戰兢兢的討觀眾歡喜;卻沒想到,能看到牆內矯柔做作的,其實只有自己。

變羊─〈八〉

我一直以為,從小便下定決心立定志向的我,這麼早開始努力,當然會越快享受成功的結果。沒想到,結果是我啥都不是,不是一個可以自己站著大聲說話的人,我不是一個可以以一敵百的the one。我只是一個沒有工作的遊民,一個要靠父母才能生存的徹底失敗者,我沒辦法找到自己的那一群羊,因為我不是,但我的父母卻成為我旁的兩隻羊。最後,我還不是需要有人在旁邊叫囂,我還不是需要有人助長我的聲勢。說到底,我到底還是脫離不開笨蛋圈。努力了大半天,我的起點跟我的終點竟然是同一個點,我開始時就應該結束。說真的,凌晨三點三十九分,這一天對我而言未免也結束的太早。(完)

變羊─〈七〉

實習後,我下定決心不要成為一隻只會對著其他小羊咩咩叫的流氓羊,一點殺傷力也沒有,比笨蛋還要白痴。我放棄了那垂手可得的教職,興高采烈的跟那一群笨蛋說再見,但我知道這群人心理想的是:這個笨蛋說要走,我看他能走多遠。我其實也沒走到哪裡去,就是回到父母身邊,開始當一隻惹人嫌惡的米蟲。如果要從食物鏈來談,羊吃草,蟲也吃草,我好像沒啥長進;從哺乳類動物變成一隻蟲,我應該算是退化了吧。但這並不是結局,我並不允許自己這樣輕易的就敗陣下來,雖然離開了教育圈,我還是可以去別的圈子看看,看看大家都是怎麼樣在過生活的。我去看過貿易公司、補習班、大飯店、房地產公司、保險業,往往,我還沒踏進公司,我就可以嗅到那似曾相似的味道,那股羊騷味,那股死氣沉沉又厚重濃濁的味道。一群人,走來走去,做的事情不外乎;盯著電腦螢幕看看有些什麼可以花時間看東西,翻閱卷宗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的玩意,打打鍵盤表示自己的存在,說說別人壞話以建立良好人際關係。我真的不知道大家是怎麼樣讓自己接受這樣的生活,一天的精華時段全部投注在細緻而瑣碎的分工裡,一生的精力,全部都傾注在一件為了換取生活支出的工作上。知道的,只是這樣的勞動可以換來維持生活的金錢,維持生活的金錢必須由生命中的精華時段來換取。工作從來都不是因為興趣,因為我們從小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興趣;生活從來就不是享受,只有在拿到薪水時才會覺得自己的生命有了些許意義。國富論裡的分工是值得讚揚的,人們可以因為分工而節省下更多的時間來做更多自己喜愛因而有意義的事情;現代的人,卻因為分工而節省下更多的時間來做更多的工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人們的信仰開始變成了金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人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換去金錢。沒有人不會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就打量對方是做些什麼工作,而且能賺進多少錢的。生活除了從老闆那邊拿錢付給其他老闆,就剩下結黨結社的貶抑他人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曾經有一個人說;「生命的意義在於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我想,他應該是一個大資本家吧,所以他的生命意義不在於金錢,發薪的那一刻,他也應該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動吧;但他這種人是不是一直利用貶抑他人來證明自己的優越,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總之,笨蛋這個名詞,在我的生活裡就像揮不去的蒼蠅一樣一直對我苦苦糾纏,無論我到哪裡,無論我怎麼躲,他就是會出現在我身邊,告訴我,我是逃不掉的。

變羊─〈六〉

畢業之後,我跑去一家剛成立沒幾年的國小實習。實習老師的工作是實地練習學校所教授的東西,老實說,從頭到尾我還真學到不少訓練班裡沒教的事情。我從來就不記得學校有開一門「早自修教材教法」的課,也沒見過「二十分鐘清潔打掃教材教法」,更沒學過「群眾管理」或「帝王學」。我想我應該可以為師院的教授們做出一個粗略的定義,師範院校裡的大學教授:可以說是一群不知教學為何物的人,他們必須教一群又一群的學生去做一件他們永遠都沒做過的事情,也就是教小孩。一教就是幾十年,直到退休為止,他們可能都不知道真正站在一群無裡頭的小鬼面前是怎樣的感受。我禁不住想,為什麼都沒有人質疑老師的素質如此低落的真正原因是老師的老師根本就不適任。一群人,圈圈轉的那麼差,竟然還能混的下去,而站在他們面前學習往後要如何轉圈圈的另一群人,就這樣痴痴呆呆傻傻的悶不吭聲,一點鬼東西都沒學到,只知道老師會點名,會當人,是學校裡的老大,惹不得。說白一點,原來,因為他們是狗,我們是羊。還記得,一天下午,我與另一位同事聊天時,碰巧遇到下課,頓時全校人聲鼎沸,嘈雜不堪,尖叫的尖叫,摔倒的摔倒。就那十分鐘,學生跟逃難一樣的從教室湧出來,誇張一點的說,我彷彿置身在一個被敲響的大鐘裡,必須提高嗓門跟人說話,說的我喉頭發癢,恨不得有麥克風可以拿。我們的對話大致如下:「哎呀,明天的研習應該會很無聊,真希望可以不去。」「我也不想去,作業一堆都還沒改完,每次聽演講都在浪費時間。」「對呀,奇怪幹麻要這樣浪費大家時間呀?」「我想就是假裝老師們都有在進修吧,雖然真的想聽也聽不出個啥道理,但至少如果有什麼督學的來檢查,學校比較有話說吧。」「但是作業都改不完了,演講的人又都沒營養,為什麼我們就得聽他臭屁他自己的豐功偉業,我真想不出來這些屁對我們的教學會有什麼用。」「算了啦,哈拉半天還不是要去,你不想變成黑名單吧。」我又再度看到人生的無奈。實習這一年,我才驚覺,原來我還是笨蛋群裡的一員,原來我還是一隻只會跟著別人走的羊,我的一切努力讓我從一個柵欄跳到另一個,但我終究還是一隻羊,一隻只會仗勢欺人的笨蛋,可悲的是,我還沒嚐過仗勢欺人的快感,但我卻被迫去聽一群人發出粗鄙的噪音。高年級的員工覺得自己在高年級工作相當吃虧,低年級的覺得自己的「每天上半天班」是理所當然的,中年級的員工則是一邊羨慕低年級的同事,一邊保護住自己的職位,深怕被高年級的人搶走。一群應該是最有理念的

變羊─〈五〉

我有好成績,也考上好高中,我越來越高興,因為我覺得我離我的目標越來越近。我是高中生了,而且,還是一所好高中。我接受社會人士們的讚美,我聽到隔壁阿婆說我很會讀書將來會很有出息,我感到飄飄欲仙;我聽到來我家的阿伯說我爸媽真好命,小孩子真會唸書,我好像快要拿到我要的權;我看到其他小小孩看著我羨慕的眼神,我感覺我好像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到我的錢,我好像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將那些笨蛋踩在我的腳下。小混蛋們,你們在哪裡呀?我一邊想,一邊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高中生涯,其實跟國中也差不了多少。就是狂背,猛背,一直背,把自己當成帕夫洛夫的流口水的狗,不斷的刺激自己,產生出制約的反應;後來,我看到題目,就能寫下標準答案。國中,就是小小狗;高中,就長成大隻一點的小狗。高中生活,乏善可陳,三年時光,就這樣子過去了。但我知道,這一切都值得,我的努力將讓我進入天堂,我的成就將不是來自於一群烏合之眾的大聲叫嚷,我的成就將是我個人的光芒,我不需要任何笨蛋在旁邊當我的回音,替我叫囂,我從此與笨蛋們相隔千萬里。 一上大學,我就已經知道我以後會是那具有無比權威的老師,我可以發號司令,我可以毆打那些不服從我的混蛋們。我真的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這麼多年來,我不問世事,埋頭苦背,我不知道台灣的行政院長是誰,不知道教育部長是誰,也不清楚國家大事跟世界大事跟我有啥勞子鬼關係,我只知道,如果我要出頭天,我就必須背、背、背下所有的標準答案,然後看到空格就把背下來的東西填上去,然後,我終於上了大學,上了教師訓練班,我想我終於幫我跟那一幫笨蛋白痴加三級的混蛋們劃清界線了吧。大學真的是天堂,我一點都沒在瞎說。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上上無聊的課,玩玩社團活動,談談戀愛,愜意的很。教室牆上、桌上都是一堆筆記,可見學長姐們的克勤克儉,連買筆記本的錢都省下來,讓我不得不讚頌一下他們那有百點熱與千分光的中國人美德。我有點慶幸我是跟一群擁有美德的人在同一個環境裡,我們不是笨蛋,我們以後是站在講台上的絕對權威,當然不是笨蛋。然後我開始第一次使用圖書館,也第一次在圖書館的寄物櫃裡丟了背包。我從監視錄影帶裡看到學姊把我的背包塞近他的包包裡,然後若無其事的走掉。我想,他應該是相當欣賞我的眼光吧,對我的包包越看越愛,愛不釋手,所以才只好逼不得已痛下毒手把我的整個背包拿走。圖書館的管理人員雖然跟我一起在螢幕上目睹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的跟我說:這就是我們

變羊─〈四〉

百名榜,也就是全校考試前一百名學生的名字公佈於學校公告欄上,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多麼的了不起,多麼的有前途。這可以說是學校的一項德政,而這項德政,讓我在重要的國中階段學習到新的信念,也更堅強我不要當笨蛋的決心。我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學校老師們對好學生的態度是不一樣的;更親眼看到平時兇神惡煞般的訓導主任,動不動便摑人巴掌的訓導主任,在面對好學生時,是多麼的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然而所謂的好,不只是行為好,更重要的是成績要好;成績好,行為稍有偏差也足以被原諒。成績,代表好高中,代表好大學,代表好工作,代表好前途。還記得,我們班上一個總是第一名的女生,喜歡跟男生拿錢。而給他金錢的男孩子,給的心甘情願,給的大方自然。我想我是這樣問她的:「他欠妳錢嗎?為什麼他會給妳錢?」她說:「我跟他說我最近都沒錢了,然後他就說要給我錢啦。」她說的相當自然。「妳之後要還他嗎?」我不敢相信的問著。「不用。」她說的斬釘截鐵,然後笑著走開。我突然領悟了,原來成績好不僅僅會帶來特權,更會帶來金錢。沒錯,成績,代表特權與金錢。我開始努力的看書,努力的,反覆的,不停的背誦一堆又一堆的名詞。雖然國、英、數、理、歷、地、公這七個科目對我而言,真的是一點意義也沒有,比較起來,我還比較喜歡體育課和美術課。但是,我知道我不可以這麼想,我知道我的喜好不代表什麼,因為喜好無法帶來任何東西,從我小學的時候我就知道順從自己的渴望一向都不是什麼好事,只有服從權威才能驅吉避兇,你知道,因為權威是好的。只有錢才可以帶來權,只有權才能讓我跟那些笨蛋有所區隔。而通往錢與權的唯一道路,就是成績單上的數字。現在我知道,成績代表一切。

變羊─〈三〉

畢業典禮,好像就是一些煽情的歌曲和言詞,在大禮堂裡不斷放送,一個笨蛋哭了,另一個看了也跟著哭,大家哭哭啼啼的,我猜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些什麼,若勉強要猜,或許是從來沒被愛過,所以一有人叫他們要保重就開始哭了起來,但這未免也太過深沉,總之,我不清楚,也無法猜得透徹。我不認為他們是為了自己逝去的童年而哭泣,也不認為他們是因為知道自己是笨蛋而難過。最好他們是會因為畢業而從此跟〝最要好〞的朋友不再連絡而哭泣,也最好是為了畢了業之後沒辦法再見到會打人會出一堆作業的老師而難過。當音樂不停的放送,而講台上那位我不認識的老師聲嘶力竭的說著要我們珍重時,我開始回顧起那一幫欺侮我的小混蛋們,因為自己即將要離開這一幫笨蛋,我忍不住要笑出來,也開始偷笑他們都已經生上國中了還不知道自己是笨蛋。國小畢業,我十三歲,我知道我會努力不要讓自己成為笨蛋群裡的一員。

變羊─〈二〉

其實我是相當有想法的,我覺得我跟一般的無賴是不一樣的。我並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死賴著養我二十六年的父母,我鄙視那些年紀一大把卻死賴著要爸媽養的米蟲,都幾歲了還要人家養,可不可恥?自己都不為自己的生命負責,這樣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我就搞不清楚了。所以,若要準確的說,我想我應該可以這樣陳述;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著要賴著我的父母的。怎麼說?一切都要從我國小的時候講起。 活在世界上,除了追求金錢,還要追求名聲。所謂的金錢,當然就是新台幣,如果你有辦法賺美金、人民幣,當然更好。人一但有錢,說話的聲音就不一樣;人一但有錢,走路的姿勢就虎虎生風;人一但有錢,再多不堪的行為都可以被接受。總而言之,一但你有辦法賺到錢,你就是天王,你就是天后,你就是萬能的天神。這是我在台灣這塊寶島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心得。但無奈的是,當我還是個小學生時,我並沒有深深的體會到這一點,這也就是二十多年後我失敗的關鍵。說到名聲,其實也就是賺錢的方法,怎麼樣才能賺錢賺的又多又漂亮,這就是擁有名聲厲害的地方。 當我還是個小一學生時,我有一個朋友,有白白淨淨的皮膚,小小細長的眼睛,還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長直髮。每天,他的母親都幫他紮好一頭漂亮整齊的頭髮,讓他穿著燙整過的制服,像個小公主一般的來學校上課。我喜歡每天打電話給他,問他今天的回家功課是什麼。我總覺得,我們這樣每天的通話便證明了我跟他之間有種強烈的情誼,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當然,我也是他最好的好朋友。相較於擁有忙於工作的父母親的我,我的頭髮永遠是簡單的學生頭,早上我可能會忘記整理,襪子永遠都找不到剛好的一雙,襯衫從衣服堆中檢出來時,往往也是縐巴巴的,更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其實我沒有洗澡的習慣,更不要說刷牙洗臉了。因此,我的特殊不只在於我豪邁的衣著,也在於我特殊的味道,這樣六年下來,我似乎沒有什麼朋友,連上面提到的那一位小公主,也在中年級時發現我的與眾不同而開始和我疏離。 小時後,一開始還不知道什麼是群眾力量。我們的生活就是順從鐘聲和老師的命令,鐘聲響了就要怎樣,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人會反抗,也沒有人敢反抗。一群人,就是聽著最有力的那個人說話,服從就對了。所以,一個人如果站在有力的位置上,管他到底有沒有力,他都可以讓幾十個人不敢跟他抗衡。老師說穿了也不過是一個轉圈圈等領錢的傢伙,但是他就偏偏站在老師的位置上,所以當學生的就只好乖乖的讓他指揮,讓他罵,管他有沒有所謂的

變羊─〈一〉

凌晨三點三十九分,我醒了過來,睡不著。 我是一個二十六歲的無業遊民,未婚,每天在家裡無所適事的消耗自己的青春,也消耗父母的心力。通常,我睡到日正當中,起床後就是去打開電視,然後開始同時也結束我無聊的一天。我的父母,雖然總是用憂心的眼神看我,希望我有一天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希望我有一天能拿錢回家,希望有一天能擺脫這個天殺的無賴,但面對一個打定主意要賴著他們白吃白喝的流氓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們只是善良無辜的平民小百姓,面對兇神惡煞的欺壓,善良而懦弱的台灣人總是習慣默默的承受,靜靜的包容,苦湯儘往肚裡吞。偶爾,我會跟我的男友一起出去,我們做的事情不外乎是去街上遊蕩,或去他家打開另一台電視。我男友是標準資本主義社會下的中產階級份子,他每天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睡覺。每天生活的目的就是去公司完成一些瑣碎然而卻重要無比的事情,下班了就吃飯睡覺,準備迎接第二天的開始。所以,說穿了,他的生活跟我的還真有點雷同,一天的開始同時也宣告著一天的結束,每天都在不停的轉圈子,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只是,有人付錢給他讓他轉圈子;而我,是自己在那邊轉,然後叫我爸媽給我錢。但最近,我們分手了,因為結婚而分手,因為想在一起而分開;或者,應該說,當我們考慮要在一起時卻發現其實不是那麼想在一起,所以就分開了。好吧,我老實說,其實是因為他的雙親覺得一個不會賺錢的人跟廢物沒兩樣,在這個社會裡,如果你出生時沒有含著金湯匙,又不知道要怎麼用轉圈圈來換取金錢,那麼,你的身分就等同於一隻跛腳的賽馬,一隻沒有鬃毛的馬戲團雄獅,一個沒有電池的遙控器,也就是,廢物一個。而他們的兒子是如此的標準,圈圈轉的是多麼的漂亮,對我們社會是多麼的有所貢獻。因此,要這樣一個標準的青年跟一個遊民在一起,不是太過於委屈了嗎?我認真的思考過他們的想法,也覺得無可厚非,雖然,我還是覺得我們還不都是在原地不斷的轉著圈,但是受過國民義務教育的我,還是夠冰雪聰明的指出我跟他的不同之處,也就是,我剛剛說的:他是有拿錢在做的。好吧,既然分手了,也就無需再拿這位標準中產階級菁英份子來跟我這個標準無賴相做比較。對於現在的我而言,一天的開始就等同於一天的結束。所以,回到原來的話題,凌晨三點三時九分,這一天對我而言未免也結束的太早。

照片看一下

照片只有幾張。這幾張合影,是在七嘴八舌的空檔之中照出來的,其珍貴之程度,可想而知。其中還穿插了幾張不滿五歲的小可愛的作品... 前排左:魚配魚的小可愛,前排中:魚配魚,前排右:牛奶玉 後排左:呆立,後排右:即將要成為新娘的盟佩。 寶貝們,其他的我放在右邊的連結裡。就是在Photos的那一欄,選My Album即可看到。

大家都回來啦!

過年,朋友們都回家,回到自己長大的地方。 過年,大家都不上班,電視節目卻濫得可以。 過年,應該好好休息,但沒出門迎春卻不行。 照往例,我們一票狐群狗黨又出動到我家附近的餐廳吃吃喝喝。今年,喜氣洋洋的。談話間,相當有建設性的提議多過於往常的瞎扯蛋。大概是正逢過年時節吧,這一次的聚會少了些有趣的謾罵煙火,卻增添了溫暖的味道。後來我認真的仔細的好好的想了一想,這樣「溫良恭簡讓」的轉變該不會意味著這一票女人年華的逝去吧!大家少了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咄咄逼人,卻多了幾分的寬容跟世故;少了隨說即行的衝動,多了不應該存在的臉紋...(其中的呆立依舊衝動,但至於他有沒有出現臉紋...)。我嚇了一大跳,天阿~~我不要!魚尾紋走開! 還記得,除夕那天晚上,翻開家裡的照片櫃,找出了媽媽結婚時的相本。一頁頁翻著,覺得爸爸好年輕,媽媽好漂亮。阿媽的頭髮好黑阿,阿公的鬍子還沒長出來,原來阿伯年輕時是長這樣的阿,原來伯母年輕時是這麼時髦;現在帶著三個小孩的堂哥,當初還是蹲在最前排的小男孩... 看著看著,我突然問我媽媽:我在哪裡啊?問完,才驚覺那張相片是我爸媽結婚當天照的家族合照... 一年一年過去,我在自己朋友的身上看到性格的轉變,也在舊照片裡看到家族親戚們容顏的改變,但是我一直看不到的,卻是我自己;到底哪哩,隨著時間過去,我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