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金灶和小男孩的相處都不是完美的狀態。 從他剛滿三歲時候,我們就遇過攻擊很強的鄰居小孩,用惡意攻擊的方式跟金灶玩。對方的媽媽甚至還好心地提醒我:如果金灶這麼軟弱,以後在學校也容易被欺負的。我對於這樣的說詞感到相當憤怒,但成人世界的虛偽讓我默默地承受一切。我記得我當時竟然還陪笑臉的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勇敢一點。現在回想起來,我幹嘛要對一個連孩子都教不好的人保持那麼良善的禮貌,我犧牲我的孩子,為了莫名其妙的禮貌,我真是可悲。 其實,我一直認為他那天會被欺負,我要負起相當大的責任。我對自己沒能好好地保護自己的孩子感到十分羞恥。他不過是個孩子,他想要玩伴,但顯然對方不是個好玩伴,身為監護者的媽媽,應該要立刻帶他離開那個地方。我沒做到,因為我是個虛偽的大人,我不好意思當著鄰居的面前直接跟金灶說:不要接近這種會打人的孩子。因為我是個鄉愿的媽媽,我為了沒有必要存在的和諧,讓金灶被那個行為有問題的孩子攻擊了許久。 接著,我們進入了才藝課程,這兩年來,認識了居住環境附近的媽媽孩子們,不諱言,我對於自己認識新朋友這件事情感到相當開心,我的媽媽朋友們每個都熱情風趣且溫文有禮。然而,金灶卻不像我一般幸運,他遇到的男孩子,多半有著比較強的攻擊性。金灶跟那些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我稍一不注意,常常被追著打。當然,打人的孩子臉上滿是笑意,你也可以說那些都不是惡意攻擊,不過是在玩罷了。我也是這樣告訴自己,因為我喜歡我的朋友,他們不是路人,他們是朋友,我捨不得放棄。 好幾次,我還質問自己,是不是我的孩子有問題,不然為什麼其他的小孩會專門針對他作攻擊? 於是,我對兒子的教導,從『絕對不可以動手打人,你可以好好地說』,到『趕快跑』,再到『一定要跑來媽媽身邊』,到現在我最不喜歡的『打回去』。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這樣教我的孩子。而他,也的確從以前的老是挨打,到現在會有小孩說金灶打他。而金灶把人打哭的前提,都是他先被打。 今天,帶著孩子,和朋友一起出門玩,心情應該是相當愉快,但我卻失控了。原因無他,因為我突然發覺,我不是好媽媽。 又是孩子打金灶,一下這一個,一下那一個,金灶就站著,任人捶打。他們在玩嗎?我問自己。他們這樣用力地打人,是在玩什麼遊戲呢?小小野獸會互咬着玩,磨練戰鬥技巧,但,眼下只有我的孩子被打,這樣到底是在玩什麼??我其實心裡相當不舒服,於是,在一個孩子猛搥金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