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美亞的美亞

2007年2月-5月 金灶寫真

已經三個月大的小金灶，開始不喜歡睡覺。白天睡覺總是會哭著醒過來的金灶，開始吵著要人抱，要人陪他玩。玩累了，就哼哼唉唉的要人摟著他，哄他睡覺。現在的金灶在睡前一定會吵著喝奶，沒喝奶就大哭大鬧睡不著。所以我的策略就是─愛喝就喝，哭著要喝就給喝；要人抱就抱，哭著要人抱了就抱。金灶撒嬌的哭聲還蠻可愛，所以我總是樂得在他大哭大鬧之前抱他。所以，除了睡著的時候，現在的金灶真的是超級黏人─黏在身上不能放下來的那一種。 但他奶奶說不可以這樣寵小孩，如果他每次睡覺都要媽媽抱，喝媽媽的奶，這樣還得了。還說以前大批輪一歲多的時候去逛百貨公司，看到一隻機器人就很喜歡，站在玩具前面不肯走。婆婆跟他說不能買，他就開始大哭。婆婆說，如果這個時候買給他，他就會被寵壞，以後每次要什麼都會大哭大鬧。所以婆婆就自顧自的走開了，而大批輪哭了一陣之後就自己跟上來，當然，那隻機器人還是留在百貨公司，沒有跟著他們回家。聽了大批輪小時候的惡行惡狀跟婆婆收服他的故事之後，我也覺得自己好像不可以這樣寵小孩。我希望自己不要把金灶寵壞了，但也希望金灶不要覺得自己說話沒人理，開始不跟大人溝通，唉，當媽媽真是件難事。 今天試著讓金灶趴著睡，沒想到已經睡著的他卻哭著醒過來。不知道是我技術不好還是他已經不喜歡趴著睡覺了...

出生後第16天，小金灶開始因為肚子脹氣而哭鬧。因為脹氣而哭鬧不休的小金灶總是惹得他媽跟他一起哭。金灶的哭鬧讓我感到相當不安，這時候因為皮膚相當的黃，眼白也開始泛黃，連外婆也開始擔心小金灶的健康問題。有黃疸、會脹氣加上容易吐奶的小金灶越哭越厲害，因此我決定帶他去婦產科檢查。 出生後第17天，豐原婦產科驗出小金灶的黃疸指數為19.2，醫生建議我們馬上辦理住院，讓金灶在保溫箱裡照紫外線。我抱他到育嬰室時，問了護士我是不是能在他喝奶的時間來餵他喝母奶，醫院的護士臉色相當不悅的說：「20就要換血了，你還要讓他喝母奶！」就這樣，我看著他被抱進育嬰室，自己卻只能站在玻璃窗外，在固定開放時間去看睡在保溫箱裡的小小金灶。晚上的開放時間，站在玻璃窗外的我看著金灶在保溫箱裡大哭，哭到溢奶，不能抱他的我只能跟著哭。回到家，打電話給大批輪，跟他說我想我的兒子，我想抱抱他，不想跟他分開。於是大先生連絡了我們生產的診所，當我們知道回那間診所可以繼續餵母奶之後，就決定轉院。 當天晚上，小金灶回到他出生的診所，住進育嬰室的保溫箱裡。我跟小兒科醫生說了金灶容易吐奶，也常常因為肚子脹氣哭鬧，現在黃疸指數又很高，我相當擔心。沒想到醫生知道他喝母奶，大變顏色正常，新生兒篩檢也沒有異常之後，跟我說：「如果你想，現在把他抱回去也沒關係。小孩子會脹氣、溢奶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理論上，如果停喝母奶24小時，再加上照光，他的黃疸指數應該會很快下降，之後你繼續餵母奶指數也不會再上升。」爲了讓他的黃疸指數能早點下降，我決定讓他喝配方奶，心裡只希望他能夠早點回家。連續兩天，他4小時喝一次配方奶，跟豐原診所不同的地方在於，我能夠去育嬰室餵奶，能夠抱抱他，跟他說說話。 出生後第19天，黃疸指數下降到15，我馬上決定幫他辦理出院。回到家的小金灶晚上睡覺時沒有跟往常一樣喀喀笑，我直覺認為是他對於自己住在保溫箱裡兩天相當不高興，所以笑不出來。我也因為跟金灶分開了兩天而變得相當憂鬱，奶量也因而驟減。 小小金灶被放入保溫箱，被迫跟媽媽分開的經驗讓我感到相當困惑。我不明白為什麼小孩一出生就必須被抱離開媽媽身邊，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孩要睡在育嬰室裡面集中管理，更討厭他沒有重大疾病卻要被關進保溫箱裡。這樣的醫療系統不知道是先進還是落伍，我只覺得相當不人性化，相當讓金灶他老娘不爽。

金灶一到這個世界就會吸媽媽的奶，我們第一次的接觸是在產台上，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鐘，他似乎知道他正在媽媽胸前，安靜的讓我抱著。第二次的接觸是幾個小時後，育嬰室的護士通知我可以去餵奶了。他一到我的胸前就開始尋乳，然後毫不留情的大吸特吸。第三次是當天晚上我把他帶到我的病房，堅持母嬰同室的我，希望他一天到晚想吸奶都可以吸得到。於是，在診所的三天，我們一家三口就一起住在那個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裡，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相當溫馨。 第一天，看著小金灶吸奶的人都懷疑他有沒有吸到奶。因為小小金灶不會說話，因此這個問題至今仍然是個謎。為了刺激乳腺，嘗試用擠奶器擠奶的我，每次都只能擠出一滴，那一滴奶甚至流不到集奶瓶裡就乾了，於是我被親友，也被我自己斷定為─沒奶的媽媽，小小金灶應該是都沒吸到奶。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因此對小小金灶心疼不已，一直說要讓他喝配方奶，不然餓著了怎麼辦。心疼的我只能叫金灶要加油，現在的努力是為了明天的幸福。晚上，小金灶哭著不肯吸奶，好像是因為吸不到而發脾氣，看著他哭，我也哭了，哭自己怎麼沒奶，哭小小金灶這麼努力在吸了卻還是吸不到媽媽的奶。於是，我哭著打電話請育嬰室的護士幫忙，然後護士帶著配方奶來到了我們房間，然後我哭著看他喝下30c.c.的配方奶。 第二天晚上，小金灶又哭了，哭到被隔壁的住戶投訴。於是我接到育嬰室打來的電話，希望我們把金灶帶下去，讓他睡在那邊，喝配方奶。仍然不希望他跟爸媽分開的我帶著他到了育嬰室，看著護士餵他60c.c.的配方奶之後，堅持將他抱回房間。我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這麼堅持，心裡只想著這麼小的小嬰兒應該會想跟爸爸媽媽在一起，所以我們不應該被分開。 就這樣，住院的三天，小小金灶一尋乳就會被我抱到胸前，次數相當頻繁，小金灶真的很努力的為了明天的幸福在努力。 回到家之後，小小的金灶，每一個多小時就會起來喝一次奶，喝完就睡，相當規律。

五月的第二個星期六晚上，我的右胸漲痛到不行。因為右邊的奶量太大，每次喝奶都被嗆到相當不舒服的小寶貝已經連續好幾天都不肯碰右邊的奶了。因為這樣，右胸的乳腺已經塞住，我買的兩種知名擠奶器都沒辦法讓我的乳腺恢復暢通，右邊胸部的疼痛讓我一整個晚上沒辦法入睡。心理想著，除了去醫院報到沒有其他辦法了，但是明天是星期天，診所大概都休診，看來這種折磨要延續到星期一了。雖然我知道這是我一定會遇到的『奶奶危機』，也知道這個時候我更要堅持，但是心裡還真是想乾脆讓小孩去喝牛奶當牛寶寶算了。 五月的第二個星期天，一早，拖著整晚沒睡的疲憊身軀，我還是得餵我的小寶貝喝奶。「試試看右邊吧」我心裡想著，雖然知道他可能又會哭鬧，掙扎著不喝，但是我還是想試試。沒想到，他竟然乖乖的開始吸，雖然他一直因為吸到過多的奶而感到不舒服，喝奶時必須一直停下來吞嚥，不斷的休息，但是他沒哭也沒鬧，就這樣斷斷續續的喝了30分鐘，喝到滿足得睡著為止。這個時候，我右邊塞住的乳腺竟然就這樣通了，折磨我一整個晚上的硬塊消失得無影無蹤，胸部的輕鬆感讓我想跳起來大叫。 看著在我胸前睡著的小寶貝，我感動得快哭了。我的小寶貝怎麼會這麼孝順，就這樣，我收到他送我的第一個母親節禮物。我的天呀，這一切真的是太神奇了！

話說，生產前一個星期，放寒假的大批輪整天都窩在家裡在玩信長之野望on line以及三國無雙。我也就這樣陪著他每天熬夜到三更半夜；看他打王，幫他打王，看他掛賣，跟他一起在遊戲裡練功賺錢。大先生一點都不在乎孕婦的睡眠，就跟他一點都不認為孕婦應該享有亂點菜的福利一樣；所謂：「孕婦也是人，沒有必要接受特別待遇」正是大先生秉持的一貫原則。雖然我心情難免不爽，但也無可奈何。現在回想起當孕婦的那段期間，生活的跟平時沒兩樣，只是我越來越會克制自己發脾氣，而大批輪的電動就越打越兇猛。回憶了悲慘的孕婦生涯之後，現在將話題轉到生產當天。 2月9號晚上，我們仍在電視遊戲機前，一場接著一場的廝殺，不斷的過關斬將，不斷的累積錢幣。10號凌晨1點多，我發現自己有點出血，羊水試紙也有了反應，於是決定洗個澡再去醫院。因為之前聽說很多人到了醫院又被叫回家的故事，因此當時沒有任何陣痛的我也抱著自己大概會被叫回家的心情上路，只帶著健保卡跟媽媽手冊，沒有跟兩邊父母講的我們，就這樣到診所報到。 凌晨2點，吵醒診所樓下守門警衛的我們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心裡想，如果等一下被叫回家就真的很對不起那位先生了。沒想到，值班護士聽說我羊水已經漏出來，就讓我辦住院的手續。知道自己已經要開始待產的時候，心情還真是有點緊張。「現在的痛你能夠忍受嗎？」護士又問，當下我根本一點痛感都沒有，因此我笑笑的說：「可以。」填了些資料，我跟大批輪一起待在用布簾圍起來的小隔間裡，肚子上裝了偵測器，手上打了點滴，就這樣開始待產。凌晨2點到5點，陣痛並不會讓人難以忍受，陪在我旁邊的大批輪好像上過課一般的提醒我吸氣吐氣，雖然陣痛越來越強烈，但也還在忍受範圍。 2月10號早上，醫生出現了，看了我的情形說：「不錯唷，看來應該9點10點就可以生出來了。」接著，護士過來教我“用力”的方式，要我在每一次陣痛來的時候都使勁。如果只是深呼吸感受陣痛，一切不會那麼令人難以接受，無奈的是，生產到了這個階段好像要一直用力，於是，我就這樣開始落入痛苦的深淵。陣痛已經讓人痛苦不堪，還要閉氣使勁用力真的是非常強人所難，除此之外，護士還會三不五時的把手伸進產道，企圖把產道口撐開。總之，最後那幾個小時真的是讓我感到生不如死，我一直以為小孩時間到就會自己跑出來，生產的痛苦不過是陣痛而已。沒想到還要自己在那邊用力擠個那麼多小時，擠得我苦不堪言，身心俱疲。最慘的是，護士說我力氣都用在錯

今天早上，我照慣例幫我的寶貝清舌苔。一直覺得他的舌根有太重的舌苔，每次我都捨不得讓他難過，所以不敢把手指伸得太進去。一想到自己的婦人之仁可能會害到自己的小孩，就決定這一次一定要擦到舌根。沒想到，大概是手指頭伸得太過接近喉頭，他竟然吐了。我可以看到他難過的樣子，無助的眼睛望著前方，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開始不舒服，接著一口接著一口的胃酸跟奶渣就這樣從他嘴裡噴出來。我不敢出任何聲音，怕自己驚恐的聲音讓他感到更害怕，只是抱著他，輕輕拍他的背，讓他不要嗆到自己。吐完了，他沒有大哭，只是靠在我的胸前，大概還在不舒服。心痛的我一邊擦他的嘴，一邊輕輕的跟他說對不起，「對不起，媽咪很糟糕，對不起，對不起喔。」一邊說著我一邊都快哭了，沒想到他竟然看著我笑了。 就這樣，我的小寶貝幫我上了一課，時間不多，直接結論一下，原諒別人其實很容易，但是我們長大之後卻喪失了這種能力，大概是複雜的慾望太多，所以單純就不見了。

雖然被照顧的很好，但是想回家的情感卻越來越強烈。 不過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這麼一句老套的話， 不過就是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現在怎麼會變得這麼難？ 一直以為自己沒忘記當初為什麼選擇走入婚姻， 現在卻好像忘了。